林俊傑 - 可惜沒如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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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俗女養成記 2》陳嘉玲給我的啟示：真正的「在一起」不只是浪漫戲碼，更需要同步建立「我群感」

連續 10 個星期天晚上追看的《俗女養成記 2》剛剛落幕。

對比於第一季溫暖與輕鬆的調性，第二季較為濃烈而讓人情緒起伏。如果說第一季是清淡可口的蛋花湯，那第二季就是濃稠的酸辣湯了。

除了主角大小陳嘉玲之外，戲裡的女人都有「離家出走」的故事：

• 想要做自己的阿嬤幫人看家，看似「離家出走」，讓全家虛驚一場。最後當阿公問她還會不會回家時，她說「結婚後我還有別的家嗎？」讓阿公很安心，但聽起來有些令人鼻酸。
• 爸爸與初戀情人重逢，上演「類似精神出軌」情節，讓媽媽離家出走了好幾天。
• 表面是人生勝利組的表姐洪育萱，因為被丈夫家暴而離家出走。
• 陳嘉玲沒有離家出走，但她和男友蔡永森大吵一架，男朋友氣得在颱風夜離家出走。

其中，陳嘉玲和男友吵架的原因是，她沒有告知男友自己懷孕，便自行決定到婦科醫院墮胎，陰錯陽差地沒有執行，但男友對她完全沒有和自己商量就做決定這件事無法諒解，兩人因此而大吵一架，宣告分手。

這是個很有趣的性別議題，問題不在於應不應該、可不可以墮胎，而在於兩個人有沒有、能不能「一起」做決定。

風雨夜的轉折

決定要墮胎的陳嘉玲以「我」為考量：「我的事業剛剛起步」、「我沒有準備好」、「我沒有足夠的錢養小孩」，雖然她那時已經和蔡永森同居，口口聲聲說她是為了兩個人的未來在努力、住的是兩人共有的房子，可是骨子裡她還是個「單身貴族」。

在她當時的世界裡，蔡永森只是她的一個影子：跟她一起做了許多她想做的事，但沒有真正的議事參與權。

要不要生小孩對單身女郎來說，只需要一個人做決定就好；但如果有伴侶，而且也把自己與伴侶視為一個共同體，就不可能一個人做「要不要墮胎」的決定。

嚴格來說，決定墮胎的陳嘉玲那時並沒有和蔡永森結婚，身分與心態上還是一個單身女子，這樣做也沒有不對。但對於那時在心理上和陳嘉玲已經產生「我群感」（Weness）的蔡永森，連參與決定的資格都沒有，這踩到了他的底線，因此憤然決定分手。

後來陳嘉玲決定把孩子生下來（再度自作主張），並為了準備新生兒的費用，而將傢俱和房子賣掉（又是自作主張）。這段期間蔡永森跟她只是朋友，只能看著她做所有的決定，無權干涉。

一直到房子賣掉那一天，陳嘉玲發現自己只是嘴硬，其實根本不想賣房子、也不想和蔡永森分手，哭著找蔡永森，大喊其實她根本不想賣房子，但現在為時已晚：「這間房子已經不是我的了！你也不是我的了！」蔡永森回答：「房子是我買的，這間房子永遠都是妳的，我也是！」

就在這個充滿張力的復合橋段，我們看到了兩人關係的轉折。

突然之間，陳嘉玲不再自作主張，而蔡永森拿到了主導權：他決定買下陳嘉玲的房子、他決定讓陳嘉玲知道他還愛著她。

就在這個轉折點，陳嘉玲不再是一個「單身貴族」，而真正與蔡永森成為「我們」。他們的關係也就此平順起來，女兒順利出生，劇尾陳嘉玲單膝下跪向蔡永森求婚，承諾要跟他一輩子在一起，而他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──當一名棒球教練。

每個走入婚姻的女人，或許在心理上都必須經歷陳嘉玲「脫離單身」的這種過程。

心態真正「脫單」，關係才會長久

拍拖的時候當然還可以是單身貴族，可以出差加班，只要約會時間準時報到，一起做約會該做的事就好：煮飯、吃飯、看電影、旅行、喝小酒、看電視⋯⋯

有的人結婚之後心態上還是跟拍拖時一樣，以「自我實現」優先，在心態上仍是個單身女郎，不同的是多了一紙婚書，換了一個地方睡覺。工作時還是跟單身時一樣拼命加班出差、家人暫時放在一旁。

如果碰到配偶有相同的心態，兩人在心態上都是「單身貴族」，自顧自招朋引伴遊樂、或拼命工作，當然沒有問題。

但如果其中一人想要成家（例如《俗女》蔡永森想要小孩、有個溫暖的家），而另一個人還是抱持單身時的心態，以事業第一，那這段關係就很難長久維持下去。

對於正在拍拖或在婚姻中的觀眾，陳嘉玲「脫單」的故事或許提醒了我們：

「在一起」不是只有牽手看夕陽這些浪漫的戲碼而已。一段感情必須雙方同步建立「我群感」／生命共同體的意識，才能長久持續下去。